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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我的玩家都是演技派

正文 第237章 战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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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运有些迷茫地走出客栈走上岑桥驿的街头。

    此时的岑桥驿已经乱作一团有许多之前在岑桥驿停留的商贾都在谋划着往南逃走。

    大量的车驾、船只全都堵在岑桥驿的城门或者渡口每个人的脸上全都显露出十分焦躁的情绪。

    “让让让让!”

    “这是谁家的货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在挡路!再不来人全都扔进水里!”

    “我看谁敢动我们家老爷的东西!”

    “你个泥腿子还敢翻天不成?给我打!”

    这样的争吵几乎在离开岑桥驿赶往南方的各个关口都在发生着不同的商贾之间、商贾和一些更有实力的士绅之间都在爆发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冲突。

    如果双方的地位相仿或许此时还能换来各退一步的妥协但如果双方的地位差距较大恐怕当场就会有人遭殃了。

    “都让开都让开县令老爷来了!”

    一阵喧哗之后似乎是县令车驾来到费劲一番周折总算是将南方通往京师的关键道路给疏通了渡口那边堵塞在一起的船只也终于有了疏通的迹象。

    但这次骚乱之中所衍生的种种乱象显然还是让这个因齐朝太祖龙兴之地而繁荣起来的小城平添了几分焦虑。

    李鸿运摸了摸兜里发现作为绿林人士他身上的盘缠倒是还不少不仅有大把的铜钱还有点琐碎银子。

    在齐朝银子还是稀罕物一般人都没有使用的机会。但绿林人士毕竟走南闯北需要随身携带大量财物所以倒也足以让李鸿运在岑桥驿过上几天舒服日子。

    当然所谓的舒服也只是以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来看的以现代人的角度看穿越到古代的生活无论如何也谈不上“舒服”。

    来到岑桥驿中最大的一座酒楼李鸿运准备一边吃东西一边顺路打听一下江湖人士对这次金人入侵的看法说不定也能顺便获得一些通关目标的信息。

    到目前为止这个副本还没有对通关条件有任何的提示李鸿运猜测既然四种身份的出生地点不同那么他们的通关条件很有可能也不同。

    而各自不同的通关条件有可能就存在于他们的出生地附近。

    岑桥驿本就是交通要地南来北往的绿林人士很多。

    齐朝虽然本身是一个重文轻武的王朝但民间的江湖气却很足。

    这一方面是因为在齐朝之前梁朝末年的长时间动荡让民间仍旧存在着一定的尚武风气比如齐朝的开国太祖本身就是一名武林高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齐朝虽在朝中奉行重文抑武的策略却又在民间鼓励民众习武。

    究其原因齐朝时北方有边患而民间的市场经济又比较发达所以民间盈利性质的武术组织大量出现齐朝也因为外战的拉胯而对这些组织进行一定的扶持来尽可能地抵消外患的威胁。

    对于这些李鸿运之前就有所了解只不过此时亲眼看到齐朝的武林人士之盛才对此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受。

    “所以齐朝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拧巴的王朝啊……

    “太祖以兵变起家于是始终以提防其他武将篡位为统治的第一要务重文抑武变成了数百年的国策始终都没有改变;

    “而重文抑武导致的外患又滋生了冗兵问题以及每年被迫上交的大量岁币;

    “外患也衍生了齐朝对民间武术组织的支持而这些民间武术组织虽然在抵抗外患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留下了一些可歌可泣的豪侠事迹但另一方面也客观上促进了各地频繁出现的农民起义比如这段时间的农民义军中不乏武林高手而且每个都有绰号……

    “很像是最开始就存在一个问题然后就不断地想其他的办法来拆东墙补西墙最后虽然整个屋子看起来把洞都给勉强堵住了但一到冬天就莫名其妙地四面八方全都漏风……

    “似乎哪里都没有问题但又似乎处处都是问题。”

    在正式进入齐朝的历史切片之后李鸿运多多少少都会下意识的跟盛朝做对比。

    而对比的结果是到了中后期大家肯定都是一样的拉该有的晚期病大家都不少。

    但最大的不同在于盛朝好歹在开国的时候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有盛太祖的起于草莽、驱逐北蛮又有皇帝的几次亲征漠北至少在初期的历史切片中玩家们也能感受到这种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状态。

    可到了齐朝却总觉得在刚开国的时候似乎就少点什么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点憋屈。

    很快李鸿运点的炒鸡就上来了。

    齐朝是一个饮食文化大发展的时代不仅出现了铁锅炒菜还出现了涮肉等吃法。不过此时的肉食虽然已经有了猪牛羊鸡等各式种类但价格仍旧很高比如牛羊肉等仍旧属于极其昂贵的食材民间还是以鸡鸭肉和猪肉为主。

    李鸿运作为一个江湖人士本身携带的盘缠就多于那些升斗小民再加上他完全不考虑以后的事只是在这个历史切片里爽完了就走自然也就不需要省着钱花了。

    吃了两口炒鸡又喝了口酒李鸿运多少有点失望。

    跟现代的一些路边馆子比起来还略有不如。

    当然这主要还是由于配料的原因。想要菜好吃除了烹饪手法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调料。

    很多美食视频中说“这种料就算煮鞋底子都好吃”并不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不过能在历史切片中吃到古代的美食倒也算是美事一桩了。

    此时酒楼中还有不少其他的绿林人士喝酒之后这些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高谈阔论之下李鸿运也能隐约听个大概。

    “听说金狗南下已经渡过黄河沿途守军全都一触即溃或许过不了几日就要到岑桥驿了。”

    “我大齐的禁军岂会如此不堪?”

    “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其实早在前两年就能看得出来我大齐与金人的军队确实还是有很大差距……”

    “这些金狗背信弃义!我朝本就收复了燕云可恨又被这些金狗夺了去!”

    “若是金狗南下岂不是很快就要打到京师?到时候……”

    “想多了!纵观古今异族就算南下也不过是掳掠一番而已更何况各地的勤王军应该都在赶来到时数十万大军一道肯定能让这些金狗有来无回!”

    “但陛下禅位的事情终究还是有些……”

    “恐怕朝中那些奸臣们已经在打算往南逃了。”

    “只要陛下愿重用李相便可无虞!”

    “若是真到了社稷倾覆的那一步各位打算如何?”

    “唯有以死报国!”

    李鸿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想或许这就算是古代的地命海心了吧?

    不过从这些武林人士的反应来看大部分人此时的观点都是有些分裂的。

    一部分人对齐朝有着蜜汁自信认为齐朝虽然对外的战斗屡战屡败但这毕竟是开国之后没多久天下承平就算有危机也该可以同舟共济地度过不至于出现社稷倾覆之危;

    但另外一部分人早就看过齐朝对外战争的胜率认为这次齐朝绝对不可能再像之前的几次一样有那么多的好运了。

    也有一些江湖人士慷慨激昂地表示要跟这些金兵同归于尽但李鸿运是知道后来的历史的也在牛渚矶之战中见识过金兵的强大。

    当时的金兵还是在被韩甫岳将军暴揍一顿之后战力直线下降的金兵尚且差点把齐朝打得找不着北。

    而现在的金兵都是刚开国的百战精锐。

    如果是仅仅是守城那么以齐朝的国力守住京师是没问题的。但要是野战?此时整个齐朝恐怕即便是最能打的西军也根本不是金兵的对手。

    所以几天后迎接岑桥驿的一定是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可悲的是这一点却是身在局中的人们难以看清的或者即便看清除了仓皇出逃之外也很难做些什么。

    叫来小二结账之后李鸿运离开酒楼准备找到城中的铁匠铺去看看能不能用身上的这些钱买一把好弓。

    作为一名绿林人他随身倒是携带着一把朴刀但他知道用这玩意去跟金人的骑兵打估计是自寻死路。

    虽然在此时金人还没有打造出铁浮屠这种大杀器但仅仅是一般的骑兵也足以将拿朴刀的李鸿运按在地上摩擦了。

    想要在这种乱局中做点事情也只能寄希望于剑术精通的天赋和自己的狗运了。

    ……

    与此同时楚歌正与其他的群臣一起走进绿瓦灰墙的皇宫。

    由于紫禁城过于出名所以大部分人的印象中皇城都是黄瓦红墙。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历朝历代的审美也不尽相同。

    齐朝的皇宫就是绿瓦灰墙虽然少了几分金碧辉煌却也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不过齐朝的皇宫虽然不及紫禁城的规模大体的构造布局和建筑风格却比较类似。

    垂拱殿。

    这里是皇帝平日听政的地方此时诸位高官齐聚一堂正在商议军情。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正是刚刚继位没有多久的齐英宗。

    至于那位齐惠宗楚歌压根没见到因为在他进入这个历史切片之前禅位这件事情就已经定了下来。

    当齐惠宗决定要开溜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他。

    不过在这一点上他反倒比自己的儿子要优秀一些。至少他知道打不过可以跑而齐英宗是知道打不过还要强行自己去送。

    “陛下国朝旧制殿前侍卫马步三衙禁旅合十余万人而此时仅存不足半数。皇城之内无诸班以宿卫;京城之中少禁旅以镇守。

    “依臣之见应立即让天下方镇勤王许各郡驿率师募众能立功者应多加赏赐不应以常制为限。”

    一名身板硬朗、胡须浓密的重臣正对着皇帝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他的颧骨很高脸上也长满皱纹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生畏惧。而即便面对着皇帝他也并没有收敛自己的锋芒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卑躬屈膝。

    楚歌知道这就是此时至关重要的人物、主战派的宰执李伯溪了。

    齐英宗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李相依你之见这京师到底能不能守住?若是不能我齐朝的文武百官都在此是该早做打算……”

    李伯溪一吹胡须:“陛下何出此言?京师乃天下之中守得住要守守不住自然也要守!”

    齐惠宗默默地叹了口气:“李相所言甚是。但毕竟兵凶战危是战是和还是需要做好两手准备……”

    楚歌暂时没有发话只是看着殿上的群臣和皇帝各自表演。

    他用脚也能看出来齐英宗想跑的表情也基本上已经写在脸上了。

    只是齐英宗再怎么想跑李伯溪这个主战派的宰执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毕竟齐惠宗已经玩过一次了为了跑路都把皇位禅让给了儿子你还要再来一次?

    非得把所有皇室成员全都轮一个遍吗?那也太不像话了!

    有再一没有再二李伯溪是要不计一切代价守住京师的所以此时京师中必须要有一个皇帝否则不管是发动城中居民守城还是好找天下方镇进京勤王都会有些理由不足难以发挥足够的动员力。

    到时候京师才是真的危险了。

    楚歌作为穿越进来的人所知的信息当然比在场的所有大臣、皇帝都要多。

    但他觉得此时贸然发言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毕竟他又不可能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人、提前看过靖平之变的剧本。再怎么陈述利害再怎么打包票说只要不作妖京师就绝对能守得住皇帝也不会真的相信。

    反而可能会过早暴露自己让自己陷入一个被动境地。

    毕竟谁知道这位御史中丞李浩在朝中有没有政敌?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因为他的某一句话而突然雷霆震怒?

    虽说楚歌已经在史书上看过关于齐惠宗、齐英宗这两父子的记载但史书上看到的跟副本中遇到的终究还是两码事。

    很多历史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蠢人既然能够继位多半在基本的智力上是没有问题的并不会蠢得那么明显出现“何不食肉糜”这种夸张的问题。

    所以这把这两父子当白痴楚歌就别指望着能通关了。

    他得先小心翼翼地试探、了解大致搞清楚这两父子神经病一般行为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深层动机。摸透了他们的脉才好对症下药。

    此时衮衮诸公争论不休基本上算是分成了三方势力。

    一方是以皇帝为首的跑路派一方是以李伯溪为首的主战派而另一方则是以唐钦为首的主和派。

    当然了不论是主战还是主和此时明面上都还是不太赞成皇帝跑路的所以跑路派只能说是潜伏于水面之下。

    朝堂上另一名宰执得到了齐英宗的授意赶忙说道:“陛下所言甚是!不论是站或者和都该做两手准备才是。

    “李相方才所说确实振聋发聩可这不也正说明此时我朝与金人并无一战之力么?

    “皇城之内无诸班以宿卫;京城之中少禁旅以镇守。若是战端一启双方互有杀伤再想议和难度自然要十倍、百倍地增加了。

    “此时若是能交出些许金银布帛我朝与金人各安边境互通贸易些许浮财自然可以再源源不断地流回我朝……”

    这位宰执就是唐钦同样是朝中的重臣也是历史上主和派的代表人物。

    他面容白净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李伯溪那样剑拔弩张。

    李伯溪闻言不由得勃然变色:“唐相何出此言!金人来势汹汹难不成要不战而降吗?”

    唐钦微微摇头:“李相扪心自问以我朝诸军的战力难道还能北渡黄河将金兵打回去、收复燕云吗?

    “既然你我都很清楚这绝无可能此时一战不仅让我军民损失惨重也让日后求和的难度增大了千倍百倍……

    “金人兵锋正盛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是上上之策?待来年我朝整顿军务徐徐图之未必就没有翻身之日。

    “李相自然可以凭借着一腔热情主战可若是战而不胜又回到议和的老路上又如何呢?到时候李相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李伯溪气得胡子乱飘:“难道不战而降唐相就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朝中其他主战或者主和的官员也纷纷发言各自表述自己的观点。

    楚歌一边听着这些人的说法一边偷偷地观察皇帝的态度。

    主战派这边的观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

    但主和派这边的观点就比较奇特了带有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和思维方式得换一种脑回路来解读。

    主和派认为打那是肯定打不过的如果一旦打起来双方死伤惨重金人的火气上来了到时候再和谈可就不是现在的这种条件了。

    就好像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打上门来的时候如果好言好语地劝说、给包一个大红包那么对方说不定就会退去;但如果双方已经打起来了不管谁输谁赢此时再想讲和可就不是一个红包能解决的事了医药费和各种赔偿是肯定少不了的。

    而对于齐朝来说送钱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丢人的事情毕竟之前送岁币已成惯例也确实给齐朝争取到了和平还活活熬死了之前的敌国。

    再多的岁币以后也都可以从边境贸易中赚回来。

    乍一听莫名还是挺有道理的。

    事实上主和派的这种说法在齐朝一直都很有市场甚至许多皇帝就是这么想的也大力支持。否则主和派也不可能在朝堂中跟主战派分庭抗礼得到这么多的支持。

    楚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其实以后人的角度来看已经证明主和派的说法根本就是纯粹扯淡。

    有两个关键点。

    第一是现实中的两人斗殴与两国相争是完全不同的。两人斗殴往往会有外部力量干涉一方不至于彻底将另一方打死;但两国相争灭国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选项。

    对于金人来说他们的胃口是无限大的怎么都不可能一开打就满足。

    之前齐朝能用岁币熬死敌国不代表这次依旧能。就算这次能下次多半也就不能了。

    所以归根结底岁币能买平安这只是当时的经验使然实际上说穿了也不过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第二个道理则是在战场上拿不回来的东西在谈判桌上肯定也是拿不回来的。

    事实上压根没有战或和的这两个选项只有战这一个选项。

    和是根据战的结果来确定的最终方案。

    如果战场上打不赢那么主和派也只能是全盘接受对方提出的所有要求指望着这些主和派用仁义道德和慷慨陈词去跟金人砍价?那绝对是想多了。

    可这样浅显的道理齐朝的这些皇帝中明白的却是少数。

    或者他们心里明白只不过就像古代谋士给君主出的上中下三策一样上策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能力范畴之外的事情所以压根也不是一个可选项。

    整饬军备、抗击金人毕竟太难了还是卖国求安更容易一些。

    反正也都不碍着他们继续跑过长江去繁华之地当皇帝。

    楚歌偷偷打量着齐英宗发现他看向唐钦的眼神显然更加青睐而对于李伯溪则是带着些畏惧或是排斥的敌对情绪。

    不过这种复杂的感情显然不全是处于主战或主和的路线问题还有其他的东西夹杂在内。

    对于其他玩家来说或许意识不到这一点但楚歌却很清楚。

    此时在朝堂中还有另外一条看不见、但却发挥着巨大作用的矛盾深埋起来了。

    那就是齐英宗这个儿子与齐惠宗这个跑路老爹之间的矛盾。

    而这个矛盾也是促成靖平之变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此时这条线索还没有显现出来但它却是齐英宗日后一系列行为的深层动机。

    ------题外话------

    今天给娃打疫苗去了更新时间慢慢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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