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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开又放》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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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凯，你个混蛋！看你干得好事！”
听见电话里郑文斌的骂声，冯志凯就知道瞒不住了，但嘴里还是硬道：“文斌，你抽什么疯？老子怎么啦!？”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真是无商不奸，我看你在诚泰是越呆越坏了。”郑文斌丝毫不客气道。
“有什么说什么，别动不动打击一大片。”冯志凯继续装着糊涂。
“那好，我问你，亚东去佳美是怎么回事？”郑文斌问。
“你个没良心的，那不都是不是你让我安排的吗？”冯志凯振振道。
“我让你安排？但我没让你把亚东安排进诚泰！要不是今天去市里开会听说，我都不知佳美被诚泰收购了？你和程宗灿这手可够阴的，我算是把你们看透了。”郑文斌这才明白，亚东来南泉，前前后后都是程宗灿和冯志凯一手策划的。
“文斌，亚东在哪儿干不是一样啊？你那么较真儿干什么？”冯志凯口气软了下来。
“干什么？你要知道亚东是怎么才来的南泉？那是我答应过睿敏的。现在倒好，转了一圈亚东还是到了诚泰，你让我怎么跟睿敏解释？她还以为是我们合伙骗她呢？”
“文斌，这事只要你我不说，不就行了嘛。”
“我们不说就行了？亚东你瞒得过吗？刚才亚东还打电话来说明天让他去诚泰参加经理学习班。”
“是啊，你看看，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嘿嘿！文斌，要不你再想个办法？咱们老虎连就属你最聪明了。”那头冯志凯打着哈哈。
“怎么？又想让我替你擦屁股？这次我可不管了，你自己跟睿敏说吧！”
“郑文斌，别给脸不要脸！好！行，我去跟睿敏说，我就说是你安排亚东去诚泰的，反正当时是你答应睿敏的。”冯志凯耍赖道
“冯志凯啊冯志凯！你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战友？”郑文斌很了解冯志凯，一时被弄得没了脾气。
“文斌，你想想，我们让亚东来南泉干什么？最终目的不就是想让她们一家好吗？既然这样，我们有何必在乎那个形式呢？再说了，睿敏既然能让亚东来南泉，不也是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了嘛？你看我说的有理没理？在不，你要是还不满意，我马上让亚东收拾收拾回新夷！”冯志凯试探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看事情已经这样了，郑文斌没了折。“算了，既然都已搞成这样了，还是我找个机会来和睿敏解释吧，不过你可告诉程宗灿：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像他的这种伎俩，我看以后还是让他省省吧！”
郑文斌放下电话后并没等多久，晚上他就给睿敏打了电话，他觉得这件事自己还是早点儿说的好。
“嫂子，我是文斌。”郑文斌忐忑的开了口。
“文斌，今天怎么想到打电话了？是亚东的事吗？”程睿敏问道。
“嗯，是亚东的事……”程睿敏一开口就提到亚东，这让郑文斌更紧张起来，不知下面怎么开口。
“文斌，怎么今天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啊？”程睿敏听出了郑文斌话中的异样。
“嫂子，那我就说了，不过你可不许生气啊？”
“呵呵，你一直照顾着亚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说吧。”睿敏假装平静道。
“嫂子，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亚东实际去的是诚泰的一家公司，其实呢……”郑文斌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一方面他怕睿敏知道后会伤心不已；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把责任全部推在冯志凯身上，他们是战友，不管出什么事自己是决不会一个人逃脱的。
就在郑文斌惴惴不安的时候，电话那边睿敏的话让他大吃了一惊，“文斌，其实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郑文斌觉得很意外。
“这个你就别问了，亚东到佳美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嫂子，你看这事儿都怪我……”郑文斌禁不住内疚道。
“文斌，我不怪你和志凯，我只是怪我自己怎么这么没有用？”程睿敏突然道。
“嫂子，你别这样！要是你这么想，那我该连觉都睡不安稳了？”程睿敏的话让郑文斌更加不安了。
“文斌，你放心，我没事的。”也许是程睿敏不想令郑文斌太过自责，宽慰道：“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让亚东好好干吧，告诉冯志凯把一定要把亚东带好，有机会我会谢你们的。”
尽管努力掩饰，睿敏的话中还是露出了一丝苦涩。
挂断了电话，书房里郑文斌许久没有说话，看着墙上三个人在‘老虎连’时的合影，郑文斌的眼睛一阵湿润。
妻子这时从身后走了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文斌，早点睡吧。”
一天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程睿敏回到家呆呆地坐了下来，郑文斌昨天的电话让她一夜都没有睡着，她觉得这些日子来为亚东的事自已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其实在郑文斌来电话之前，她就已经给亚东打了电话，从电话里她才知道，亚东最近很忙，就连元旦那天都还在公司上班。要不是亚东说的这些，她简直要错怪他了，原来她一直埋怨亚东最近的电话是越来越少了。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责怪孩子。
虽然不再生气，但睿敏的心还是揪了起来。到底父亲给亚东安排的是个什么工作？忙的时候连个电话都没有？
儿子的性格她很了解，她怕亚东会像当年剑锋那样，为了工作太过拼命，作为母亲她没有道理不心疼。
好在除了让她牵挂的事外，也有令程睿敏欣慰的地方，因为她从亚东沉稳的话语中，感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似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一个大人了。
看来把一个年轻人投入到社会中，远比在家里学到的更多和更快。这一点在她随后给冯志凯的电话中得到了证实，也许是因为郑文斌的缘故，她听得出来，在提到亚东时冯志凯那闪躲的口吻。
程睿敏却只字没提亚东去诚泰的事，除了不想令冯志凯太过难堪外，她觉得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告诫冯志凯千万不要给亚东太多额外的照顾。
程睿敏觉得，既然她无法阻止亚东去南泉，那就更不能让亚东在南泉什么也学不到。
电话里她还有意无意的询问了一下父亲的近况，这在过去是从来没有的，大概也是因为亚东现在到了南泉的缘故吧。
至于冯志凯趁机又说到自己和父亲的关系时，她没在退让，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态度。
冯志凯提醒她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甚至为此还举出了不少家庭悲欢离合的例子。
对于冯志凯的良苦用心，程睿敏心里还是闪过一丝感动，除了没有直接回应外，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托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相对公平的结局，至于这个结局是什么，她早就想好了。
父亲可以不原谅她当年的离家出走，甚至为此她也可以向父亲道歉，但前提父亲必须先向剑锋道歉，尽管剑锋已经不在了。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必须要为死去的丈夫讨回一点慰藉。
但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要求自己父亲的，因为她相信父亲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只是不肯低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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