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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玄幻魔法 -> 川行渡

《川行渡》正文 013 十里不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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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第三天,赵行川就有些厌烦了。

    也不怨他,十来岁的孩童,正是活泼爱动的是?年龄,而现在被困在长宽不过六七米的舟中,怎能不厌烦?

    白无痕看在眼中,却并不说话。

    好在赵西月时不时拉着赵行川,给他讲讲以前的各种事情,打发些时光。

    江上风云多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一来,雨点滴落。

    雨越下越大,白无痕只好收帆,任由客舟在江中漂泊。

    风吹打着雨,从四面八方落进客舟中。赵西月赶忙拿着蓑笠,给三人带上,而后又披上蓑衣,背对着门,以遮风雨。

    “行川,看吧,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编蓑笠了吧。”赵西月看着在雨中哆嗦的赵行川,笑着说道。

    “嗯,这就叫防范于未然吧。”赵行川答道。

    “哟,你子还说起了大道理来。”赵西月笑着。

    “这都是舅母您丈夫教导的呢。”赵行川坏笑着。

    “你这屁孩,说什么呢!”白无痕被刺激到。

    “怎么,我说错了?舅母您看,舅舅他欺负我。”赵行川突然委屈巴巴。

    三人有说有笑,雨声渐渐在欢笑中停止。

    待到雨过,天空转晴,白无痕又把风帆升起。借着雨后的大风,客舟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数百里之外的川江刚刚风雨停,那边的镇川郡都内,却刚刚下起了雨。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路,路边贩大都散去归家,不过也有部分依旧在坚持着,想着多赚几文钱,替家人多添几件衣裳。

    一辆快马踏过郡都城门,城门守将看着骑马人的穿着,二话不说就让他入城。那可是王城天子家的紫色驿袍,不是他们这些卒可以得罪得起的。

    快马踏过青石板路,渐起的水花洒落在一边的商贩摊上,商贩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早已骂骂咧咧,不过也怪自己命不好,选在了这处四周积水多的摊位。

    快马长驱直入长宁王府内,纸上是王城户部来的消息,大概就是什么皇上已经决定了,南朝要大力发展骑军啦,让各大郡国各大豪绅,出钱的出钱出粮的出粮,而且赋税从有八税一涨到有五税一啦。

    “哼,尽让你卫家瞎折腾,这天下什么时候姓卫了?”长宁王看着纸上盖着的相国印,满脸不悦。不过随即又让手下官员将这封书纸抄了些,传到下面各大都城去。毕竟,对于北方的强大虎狼之军,这位唯一的南国王爷,心中也是充满了畏惧。

    “父亲,怎么您一脸不悦?又有事情惹您生气了?要不兰儿吹奏一首,给您舒舒心?”长宁王爱女元墨兰,悄悄出现在长宁王身后。

    “兰儿呀,为父能有什么厌愁的,无非是王城的一些破事。”长宁王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哼,父亲一定是嫌我刚学的笛子吹的难听,故意骗我。我方才看见您连着叹了好几个气。”元墨兰嘟着嘴。

    “好好,为父就静听兰儿吹奏一曲。”长宁王笑着。

    元墨兰嘻嘻一笑,拿起手中的竹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笛声婉转悠长,清脆悦耳。起先犹如春雨润物,接着又如夏至蝉鸣,而后又如秋叶归根,末了如冬雪覆地。一曲笛声,长宁王竟听出了四季支替!

    “兰儿,这曲吹奏的好!”长宁王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都是李乐师的功劳。”元墨兰将功劳推给了自己的乐器师傅。

    边上的李乐师赶忙开口道:“哪里,老朽只是指点一番,四季之景,还是墨兰亲自悟出的。”

    “哈哈,没料到我这乖巧闺女竟有如此之大才,唉,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个臭子。兰儿啊,将来为父给你夫君坏脸色,你可不要怨我。”长宁王哈哈一笑。

    元墨兰羞红了脸:“父亲,您说什么呢!”

    门外的元祺安,长宁王的长子,却还依旧沉醉在方才妹妹吹奏的那曲中。只不过,相比于长宁王听到的四季之更替,元祺安却听到了另一番景象-四季之消亡。

    看着眼前的万物,这名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元祺安看着在父亲怀中撒娇的妹妹,听到父亲讲将来妹妹要出嫁的事,也跟着心头不舒服。是啊,这么可爱又聪慧的妹妹,究竟会便宜哪个子呢?将来,自己也一定不会给那子好脸色看的!

    可惜了元墨兰未来的夫君,早早就被老丈人和大舅子给记恨上了。不过啊,天下之事,谁能说得准?说不定啊,将来元墨兰的事,会如何,又有谁知晓呢?

    “唉。”离开房屋,看着屋檐下低落的雨滴,长宁王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中。王城那个自己的哥哥,那个时候代自己挨国师戒尺的哥哥,如今,连王城的大门都迈不出。

    “我南国立国百年,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你卫家要行军北上,好,孤那王兄治不了你,便由本王来替王兄断你卫家气数!”长宁王此刻面目狰狞,一改平常慈祥面容。

    不远处的元祺安,在屋内,将父王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秋将至了。”感受着屋外的雨带来的丝丝凉意,十三岁的元祺安,感叹了一句。

    “王爷,老朽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黑暗中,一白发老头,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

    “老师说笑了,祺安只是随口胡说罢了。”

    白发老头只是笑着,沉默不言。

    “老师,这家,国,天下,三者究竟何者为先?”元祺安看着远方说道。

    “于市井百姓,自然是柴米油盐为先,即家为先。于朝堂士大夫,边关武卒,则是以国为先。对帝王家嘛,那便是以天下为先。”白发老头眯着眼,喃喃说道。

    “那对我来说呢?该以何者为先?”元祺安思索片刻说道。

    “这个就不是老夫所能说得清的咯!现在说得清,几年后怕是又说不清咯。”白发老头似笑非笑。

    “老师,您这话我听不太懂。”元祺安挠了挠头。

    “你啊,区区十三岁孩童罢了,要是现在什么事都让你看懂了,那这辈子也就没什么过头咯。”说完,白发老头又低头抿了口茶,“人啊,就像这喝茶一样,新茶老茶,总能喝出点不一样来。来,陪老朽喝一壶罢。”

    白发老头亲自斟了一杯,递给了身边的少年。

    元祺安刚接过,就抿了一口,烫的他直吐舌头。

    “祺安呐,万事都要先试试茶水热不热,这样才不会吃亏啊。”白发老头慈祥地看着少年。

    “祺安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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