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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顺天府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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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脸色大变,指着吴承鉴,要骂,话到嘴边不敢出口,要说,好些词哽在喉咙里不敢出来——在四九城被驯熟了的奴才,就算来到五千里外的广州,犯忌讳的言语也是不敢出口的。

    他怒目而视,最终却只是化作冷冷一哼,道:“行,你自己想走死路,自己好自为之罢!”

    他要拂袖而去,一拂手,才发现没袖子——广州太热,这会早都不穿有袖子的衣服了。

    刘全动作尴尬了一下,干脆踢翻了桌子,就要下镇海楼,吴承鉴忽然叫到:“慢着!”

    刘全冷冷回头道:“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现在你再磕头都迟了。”

    吴承鉴道:“英夷逼澳门那件事情,和中堂到底打算怎么处置?”

    刘全听了这话,忽然有些奇怪:“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管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吴家的生死祸福是私,英夷逼澳是公,”吴承鉴道:“君子不能以私废公这种道理,跟你这种人说了也是白说,反正此事无关我吴家成败,还请全公透露一句:和中堂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刘全瞄了吴承鉴一眼,就像看一个傻子:“好好一个做生意的,竟然学穷酸读书人说话,哈哈,怪不得这样没脑找死!”说完就走了。

    望着刘全怒而离去的背影,吴七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虽然没听清两人说什么,却也看到刘全如何踢桌子的,声音里便带着害怕:“昊官,这下…可把人得罪狠了。”

    “不是我想得罪他。”吴承鉴道:“是他们已经不给我活路了。既然如此,那就无所谓什么得罪不得罪了。”

    ——————

    主仆两人,走下镇海楼,就见两个衙役守在阶梯口,他们身后还拖着个人,蓬头垢脸、伛偻着身子,为头的那差役长着一双斗鸡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吴承鉴两眼,就用一口京片子道:“你就是吴承鉴吗?”

    吴七心道:“坏了,这就要拿人了?”

    吴承鉴问道:“两位差爷,不知在哪个衙门当值。”

    那差役就说:“我们是在顺天府当的差。”

    吴七心中大奇:“顺天府的差役,怎么跑到广州来了?”

    吴承鉴虽然也有相似的疑问,却又似乎早有预料,并未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道:“不知道两位差爷来广州有何贵干?”

    那差役道:“你认识周贻瑾吗?”

    吴七就暗中吓了一跳,看向吴承鉴时,只听他已经说道:“认得。”

    那差役道:“他在京城犯了事,已经定了秋后处决…”

    吴承鉴听到这里,声色虽然不懂,眼角的肌肉却忍不住跳了一下。

    又听那差役继续说:“却有人把你牵了出来,说你能证明那姓周的清白,府尹老爷明察秋毫,为免冤狱,就派了我们来找你往顺天府走一遭。”

    吴七听到这里,给吴承鉴连打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答应,那可是龙潭虎穴,不能去啊!

    吴承鉴却好像看不到,就问:“周贻瑾犯了什么事?”

    那差役道:“这个,你去了就知道。”

    吴承鉴又道:“是谁把我牵扯进来的?应该不是贻瑾吧?”

    另外一个差役笑了起来,露出满口黄牙:“牵扯你的人我带来了,来,子,你也认认人,可别弄错了。”他说着把身后那个伛偻着身子的人一推,又拔了他嘴里的破布。

    那人就哭了:“昊官,昊官,救救我…救救周师爷…”

    吴七惊讶了起来:“九…是你吗九?”

    吴九那样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如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呜呜哭着,道:“他们,他们…”

    为头的衙役喝道:“不许说废话,认人!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吴承鉴?”

    吴九看着吴承鉴,一时不敢说话。

    吴承鉴道:“你直说就好了。”

    吴九这才点头:“是,这就是昊官,嗯,就是吴承鉴。”

    “那就没错了。”那衙役说:“姓吴的,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吴承鉴只一沉吟,就问:“那两位差爷这是拘我?”

    那衙役道:“这不是拘,就是府尹大人传你问话。”

    主管刑名的官员要办案,除了拘押犯事者之外,也会传叫有关人等问话,不过一般只传教治下百姓,有时候跨县、跨府的也有,手续就有些麻烦了,至于顺天府办个案子,远跨几千里来广州府传唤人,这事听都没听说过。

    吴承鉴就猜这事必定也与刘全的安排有关——这两人早就等在这里了,自己在镇海楼上没向刘全屈服,下楼来这两人就必定现身。

    然而此刻他也没心思去询问这些细枝末节了,只是说:“吴某是广州府人氏,贵府尹跨府传唤,这事得到广州府南海县走个公文吧?两位差爷把这公文走了没?”

    “这…”那差役一时语塞,这事是有大靠山的,所以许多环节乱来也无所谓,所以他们真把这一节给忘了。

    后面那个差役就叫嚷:“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吱一声。我们就回去禀告老爷,把那瘸子的案子结了。”

    吴承鉴眉头一阵跳,问道:“瘸子?”眼睛就望向吴九。

    吴九哭道:“他们…他们把周师爷的腿给打断了…”

    吴承鉴的身子微微一摇,吴七赶紧扶住。

    吴承鉴稳了稳身形与呼吸,这才对那两个差役道:“两位差爷放心,这趟顺天府…我会去的。”

    吴七大惊,扶住吴承鉴的手暗中按了好几下。

    吴承鉴又道:“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我回头就让人带两位差爷到广州府衙门、南海县衙门把公文走了。走公文大概要些许时日,这段时间,两位差爷在广州的住宿,吴家都包了。”

    他说着对吴七道:“按规矩待客,每位差爷每日拨一百两纹银,好生伺候着。”

    那两个衙役本来十分不耐,听到“每人每日一百两”,马上转了颜色,他们来之前就听说老广有钱,可万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他们的府尹老爷,每个月的正牌俸银也不过一百多两,眼前这个保商,一天就给一百两,超他们府尹老爷二十几倍了!有这样的好处,这广州城别说住几天,住几年都没问题啊!

    吴承鉴问道:“两位差爷,这安排中不中?”他是去过北方的人,最后这句话便带了点京城口音。

    那黄牙差役忙道:“中,中!”

    那斗鸡眼差役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行!可不能拖太久。”其实他也恨不得住久一点的,一天一百两啊!

    可是这次的事情,背后有大人物盯着呢,他虽然不完全清楚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这点好处不可能无尽头地让他们拿下去。

    吴承鉴看了吴七一眼,吴七就挥手叫来了一个厮,让他带这两位差爷去安置。

    那两个差役走后,铁头军疤从暗中走了出来,吴七恨恨道:“他们可真狠啊!竟然这样对周师爷。”

    吴承鉴神色黯然了下来,对铁头军疤道:“我在广州还有手尾得处理,不能即可上京。但贻瑾…他的伤患不能等。”

    铁头军疤道:“我这就上京城去。”

    吴承鉴道:“不行,你不能走,可有信得过、能办事的人没?”

    铁头军疤想了想道:“张五如何?”

    “张五?”吴承鉴道:“一只摊手独步佛山的摊手五?”

    铁头军疤本来就是江湖人物,佛山武林有数的人,所以认得许多有能耐的武术师傅。

    “是。”

    “我好像听刘三爷说过这个人。你跟他有交情?他为人怎么样?能去北京走动不?”

    铁头军疤道:“他刚刚开始落难到广东的时候,是我给了他三碗饭。这人恩仇必报的。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早年曾去过京城,认得不少三教九流。”

    “九流人物的交情,能多长久?经过这么多年,早不可靠了。”吴承鉴道:“不过他有结识九流人物的能耐,这事就能办。再说我们在京城也有暗点,只要他能见到贻瑾,事情就都好办了。”

    “行,那我就去找他。”

    吴承鉴又道:“他若答应,让他先去找那两个差役,给点钱,让那两个差役指点条见贻瑾的门路。和珅扣住贻瑾,是要我自投罗,倒不见得一定要将贻瑾往死里整。这一趟不求别的,先在我赶到之前把贻瑾的伤给治了——至少先把伤患稳住。该花钱的地方,不要省。”

    铁头军疤道:“练拳的宗师,没有不会跌打的,摊手五自己就是好手,如果周师爷只是骨折,他就能处理。”

    吴承鉴道:“如果是伤,那没问题。但迁延了这么久,谁知道现在贻瑾成什么样子了。若摊手五能够处理,就请他处理,如果伤势重了…总之,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用银子解决掉。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铁头军疤点头去了。

    吴承鉴扶着吴七——因这会连站立都感吃力,沉默了许久,喉咙中哽咽道:“没想到…是贻瑾先遭灾!都是我不好,他人都在广州了,我还没能保得住他…”

    吴七劝道:“昊官,别多想,周师爷失踪那天,曼倩蓬莱的人都说了,是他自己出门的,这事…谁也料不到啊,不能怪你。”

    吴承鉴只是摇头,道:“你回头再找个人,悄悄去那两个衙役处,花点银子,把九接出来,把他接到花差号上,给他治病养身。回头我有话问他。”

    吴七答应了。

    吴承鉴要走,忽然停下,对吴七道:“贻瑾还有顺天府的事情,回家之后,一个字也不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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