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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窝网 -> 都市言情 -> 戒你太难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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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和望北快马加鞭的到了北平，这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北京的前身，它跟我得北京相差甚远，但丝毫不影响它的繁华。我很望北一路走到徐达的家中，被朱元璋评价“破虏平蛮，公贯古今第一人；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的徐达，如今的住所要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像是一座小的宫殿，富丽堂皇，再不是住草棚的那个时候了。听说望北带着一个姑娘要来，徐达很高兴的以为望北带了一个妻子回来，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我看见徐达的时候，徐达久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因看见望北有些喜色，一面笑呵呵的说“望北，听人说你带了个姑娘，快带来让我看看是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啊。”
望北的脸一红，说道“叔叔误会了。是姑姑。”
徐达神色一愣“姑姑？”口里呢喃着。
“你说的是你姑姑也来了？”徐达不可置信的问道。
望北点头说道“是的，正是姑姑来看您了。”说话间我从后面出来，看到徐达，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笑着说到“我来看你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徐达看到我神色顿住，良久才说“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一路奔波，累吗？”还是过去温柔的模样，时隔二十多年，他还是当我是当年的小女孩。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不累。”我云淡风轻的说。
“谢谢你来，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我无憾了。”徐达说道。这时的徐达已是年过五旬，却还是像当年一样，说着那些的话，不同的是，我们都老了，也不是当年的心境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我说到。
“那这次就不要走了。”说着徐达小心翼翼的上前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一不小心又走了。
“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你不要嫌弃就行。”我自知他时日无多，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心知自己也是无能改变的，只有顺其自然。对于而今的我来说，活着的人是不幸的，需要面对日日夜夜的无聊孤寂，还有那数不清的愧疚以及无望的思念。
“真的，你真的不走了？”徐达喜出望外的询问着，但是随后说道“不，我不要你留在这里，这里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还是回到你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不，我想留下来，可以吗？”我坚持的说道。
徐达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一眼万年。
就这样，我再这里住了下来，对外称，我只是一个故人。其他的时间都是戴着面纱，我怕遇见故人，看见他们会像怪物一样的议论着我。
很早的时候，宋凌就带书信让我到他的家去看看，一直没有出去过，所以未能成行，这次来到了北平，就到他的家中看看。我来到的时候，他正在教书，他现在是一名教书先生，教一些孩子，挣些积蓄，养活他们绰绰有余。
“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听着他们这些小孩朗朗上口的背诵着这篇《报任安书》，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高中，仿佛未来都还很远，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的样子。我陷入沉思。
醒过神来的时候，那些小孩子高高兴兴的从旁边走过去，嘴里喊着“放学咯，放学咯。”我看着他们，很羡慕，就像我们那时候一样，年少不知愁的样子。
我看着宋凌虽他们之后出来，看见宋凌，他早不是当年风华正茂的那个血清方刚的人了，而今的他浑身突显一直稳重亲和，和那些少许的愁容，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当年曾经辅佐过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军师，但没有人知道，才是最好的生活。就像现在的这个样子，不会担心每天会被皇上加上罪名而惶惶不可终日，他能懂得全身而退，那也是一种能力。
“幽儿，是你吗”我正微笑的看着这些孩子从身边跑过，这时宋凌走上前用疑惑的眼光询问道。
“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啊，表哥。”我哂笑着说。
“真的是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宋凌还是跟以前一样宠溺的说。
“不一样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我看着那些远走的学童说道。
“幽儿，你，你现在还想回去吗？”宋凌问道。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去，回到属于我得那个时空。”我一脸向往的说道。
“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这里，还是这里的人伤透了你的心？”宋凌问道。
“不，这里的人对我都挺好，真的。但是这里不属于我，你看，连慢慢变老的资格都不肯给我。”我突然伤心的说道。
徐达的病情又加重了，我们都束手无策，其实徐达的这种病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只要动手术说不定就能治好，但是医疗条件这么差的这个时候，哪里会知道什么手术啊，我有时候真痛恨自己不是学医的，上学的时候选报志愿时，从来对医学类的都是不值一顾的，因为实在无法想象拿起手术刀割开人得皮肤的感觉，所以一直跟排斥，但是如今的我是多么希望我曾经是学医的，把那些现代的医疗技术带到这里，减轻徐达的病痛。之后朱元璋派来御医给徐达看病，从那一刻我就有不详的预感，朱元璋开始动手了。徐达命不久矣。
早闻徐达病重不能吃饿，但是此番朱元璋御赐的蒸鹅，徐达看到之后，明白了怎么回事，很明显的朱元璋预置徐达于死地，他的那些儿子们都在旁边敢怒不敢言，兴许是徐达早知会有今日，所以当时房间里的人都是低声的抽泣着，徐达看着朱元璋派来的人说：公公可否允许我在说几句话。这个朱元璋身边的公公也是深知徐达的事情，颇为同情的点点头出去了，只是交代时间不能太长，他还要回去复命。
徐达喊来夫人一干家眷交代了一些后事，就让他们先下去了。朱元璋对徐达只是遮人耳目的赐死，对他的家眷不会太为难，何况他的儿子们也是跟着他南征北战过的，也是有功之臣，成家立业自立门户，不仅能自保还能照顾自己的母亲妹妹。他也算是放心了。望北，望北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只是望北不像他的那几个儿子一样身兼要职，他希望不希望望北走这条路，所以这其中的争斗他不想望北去掺和，所以好多的事情望北并不知情。他自知命不久矣，所以前几日找了个借口把望北派来出去。
徐达想着自己忠贞一生，打仗身先士卒，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最后也是落得如此下场。但是随后一想，也罢，自己的一生也算是轰轰烈烈了，若非后来自己的努力，说不定自己还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说不定一生都还是那样是三餐不济，也罢也罢，人都是要一死的，如今没有什么遗憾了。想想这一生，做过的事情那么多，基本都是自己如今想来还是很自豪的，唯有一件事，是自己一生的痛。那就是那个叫陈幽儿的姑娘，自己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为他做的那么多，却一直得不到她，但饶是得不到，他还是心甘情愿的为她。如今他的记忆力不是太好了，很多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对那个叫陈幽儿的确一直记忆犹新。“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想着他吩咐人把我叫到了跟前。
“天德，我来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终究还是躲不过的吗？”我急切的问道。原本我以为时间还长，朱元璋不会下手那么快，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快就来了。
“躲不过就不躲，刚才我也已经想清楚了，皇上他应该不回对我得孩子怎么样的，人固有一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徐达淡定的说。
“你能想开就好。”我淡淡的说，其实我也早把生死看透，死未尝不是解脱，生也不一定是自由的。
“其实我还是有一个遗憾的。”徐达说道。
“什么？”我问。
“我遗憾的是那个时候没有早点遇见你。”徐达认真的说道。
“天德，一直以为都没有对你说声谢谢。谢谢，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和望北的照顾，我真是无以为报。”我动情的说道。
“我不要你的回报，我也是想你过的不那么辛苦。得不到你，这样静静的看着你也是好的。其实如果没有世俗的牵绊，像你那样静静的过一生，也是我得心愿，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徐达说道。
“你是个好人。”我认真的说。
“只有你一个人说我是好人，如果你见到我战场时候的样子，一定不会这么说。尤其是对那个叫扎布的蒙古将军。”徐达说道。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身体一颤，但是不动声色，继续听着。
“我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但他算是一个，他一人竟然单枪匹马的吃我一个小队，最后身疲力竭被我制服。”说完徐达看着我。
我继续不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想听到他的消息但是又害怕听到他的消息。
“我听说他就是扎布，最后我把你放了。”徐达云淡风轻的说。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他只是笑着说”我杀了他，他就会痛快的死去，但我偏不如他愿，我要让他心怀愧疚的活着。幽儿，我算不算给你报仇了。”徐达说道。
我看着他，说道“你原不必如此。”
沉默了一会，徐达说道“好了，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要自己保重啊。”
就这样他吃了那只鹅，然后朱元璋派来的人看他感激涕零的吃完之后，回去复命了，没多久徐达就因伤口溃烂无药而治而身亡了。
徐达死后，朱元璋对这个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很是痛心，追封其为“中山王”，以示怀念，他的家人也得到厚待。朱元璋也亲自前来吊念，顿时三军缟素，朱元璋看到这些，很是庆幸这个功高震主的将军已经死了。
望北回来的时候看到徐达已然仙逝，在他的墓前长跪不起，之后三天三夜关在房间不吃不喝。谁叫门都不应。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被请去劝望北。我虽觉得望北伤心本是人之常情，但是时间长了这孩子身体会受不了，所以来到房间旁，对着紧闭的房间喊道：“望北，我是姑姑。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原本望北从小对我尊敬有加，现在我来叫门，他只是出声到“姑姑，我伤心，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孩子，我知道你伤心，如果你不伤心的话，我倒会显得难过了，毕竟是徐叔叔把你带大的，但是你想想如果徐叔叔还在世的话，他看到你这样会怎么想，他会不高兴的。望北，你想想死者已矣，我们生者再悲痛他也回不来了是不是。”我说着，自己也呜咽起来。
这时们打开了，望北满脸憔悴的样子，看到我哭，慌忙说道：“对不起姑姑，让您伤心了，我答应过徐叔叔以后我会保护您的，对不起。”
“望北，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我安慰的说道。
我本是陪他走完这最后得路，之后便还回去的，但是因为之前徐达的葬礼上我出现过，所以我在北平的事情被朱元璋知道了，然后秀英姐自然而然的也知道了，几天后一顶轿子停在了门口，说是皇后娘娘请我这个故人过去叙旧。本来望北因为徐达的事情有些恨朱元璋，但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对于请我进宫叙旧的事情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我安慰他说没事，请我的是皇后娘娘，不是皇上，他才作罢。
在此见到秀英姐的时候，她也是双鬓斑白的样子，人也显得富态。有些人，无论年龄如何，总会眷顾的给她不一样的容貌，比如秀英姐，从来不是倾城倾国的没人，但却同样显得慈祥谦和。我看到她的时候，很激动的握着她的手，但随后想想，她现在是皇后娘娘了，得行礼，然后准备行李被她一把拉住。
“这么多年不见，你这是见外了啊，幽儿。”秀英姐幽怨的说。
“怎会，和姐姐的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是我多么弥足珍贵的时光，只是后来我不辞而别，姐姐可有怪我。”我小心的问道。
“我当然怪你，出了事情，有姐姐给你担着，你倒好，自己躲起来了。”秀英姐嗔怪到。
“姐姐对不起，当年我实在是无脸回去，也不想给姐姐添麻烦，所以只有不高而别了。”我解释的说道。当年我被扎布拒绝，造成的笑柄，并非我不辞而别的主要原因，但是确实他们以为的主要原因。
“快来我看看，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秀英姐仔细的看着我的脸。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听皇上说你依然是初见时候的模样，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姐姐了。”
“哪里的话，这样的年轻美貌，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秀英姐安慰的说。
“但是这确实我不想要的······。”我低声说道。
“不说这些了，妹妹这次出来就不要回去了吧。”秀英姐问道。
“不回去怎么行，那里有我得家呢，还有望北那孩子，我要照顾他。”我推辞的说道。
“如今天下天平了，你可以不用受那份苦的。”秀英姐说。
“天下太平了，心里就不安了。”我脱口而出，但随后一想，这话不妥，很抱歉的看着秀英姐，她只是很谅解的笑了笑说“不碍事的，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我只能能劝阻的就多劝着点了。好在，他有些时候还是听我的劝的。”
“姐姐真是好福气，我之前就说过的。怎么样，现在实现了吧？”我提起那年的时候我开的玩笑。
“是啊，有时候我还在想呢，这幽儿啊，难道真的会看面相？不然怎么那么早就预知几十年后的事情。”秀英姐笑着说道。
“是啊，我会算命呢好。”我顾自的吹起牛来。
“谁会算命啊，来给我补上一卦。看看我得寿命是多少。”这个时候朱元璋没有征兆的走过来说道。
我赶忙上前行礼，之后朱元璋说到“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是啊，皇上也跟几年前一样年轻呢。”我说到。
“我不行不行，我老了。”说完他哈哈笑起来。
“幽儿，看着你们你知道我想起来什么了吗？”秀英姐说到。
“什么？”我问。
“想起来那次你喝醉的时候，拉着皇上让他给你唱什么两只小老虎什么的，你还的不记得，还唱的不好，弹他的头。”秀英姐笑着说到。
我听了赶紧跪下来说道“以前是我醉酒误事，年少无知冒犯了皇上，请皇上责罚。”今日不同往日，以前的他只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将军，但是现在已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了，有些事情，不如不提。
“唉，你这是做什么，动不动就跪的，赶紧起来。”秀英姐拉着我说到。
“谢皇后娘娘。”我随后答道，站了起来。
“那可真是让人怀念的时光啊。”朱元璋神色沉思的说道。
之后我们兴致勃勃的谈乱起来年少的趣事，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我想起身告退，但是被秀英姐拦着了，说“你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走了，用过晚膳再说。”
我又不能不留下来吃了饭，之后我提出告辞，秀英姐才不情愿的答应了。要走的时候，我给她说：“秀英姐，可能这几日我就会离开了，你以后要多保重啊。”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秀英姐问道。
“秀英姐，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还得回家呢。”我笑着说到。
“好吧，既然已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幽儿，以后受委屈了什么，回来我给你做主，不要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了啊。”秀英姐说到。
“我知道秀英姐对我是最好的了。”我想着自此之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眼泪流了下来。
“好妹妹，不哭。”秀英姐安稳的说道。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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